听到的治水故事,似乎都是以加固和疏通为主。
“一般是。
”夏闻书道,“但陌河有个更好的办法。
”
一个后世已经验证过、耗资低见效快的绝妙工程。
夏闻书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沿着陌河某处穿过一处山脉,连到了隔山而望的另一条河。
“如果能打通祁山下的这条暗河,两条源头不同、海拔却十分接近的大河就能贯通,互为泄洪区。
”
“山也能打通吗?”李景川惊奇不已。
按理说以大渊朝的科技是不行的,因为根本不可能进行详尽的山体勘测,但他不是来了嘛。
夏闻书笑了笑,解释道,“祁山下原本就有复杂充沛的地下水系,只需要打通几处关键之处,两条大河就能互通,不但能防洪,还能在陌河与临江开出一条新的水路。
”
“原来如此。
”李景川恍然大悟,突然觉得这些政务也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无趣。
他的夏哥哥真的什么都懂!
“哥哥真厉害,”李景川整个人都靠了过去,伸手环住了九千岁的腰身,“朕还记得哥哥是崇明夏家的,从小就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是,臣三岁便开始入学了。
”夏闻书提笔继续批注,心中却忍不住想:可惜祖父惹了官司,夏氏全族都被贬为贱籍,否则他也遇不上流落御马司的前朝太子,被忽悠得净身入了宫。
但若不入宫,又怎能遇上他的小皇子。
那个会用自己干瘦的身子为他暖脚的小景川,没准就孤零零地饿死在冰冷空荡的侧殿中。
那几年他和李景川过得真的艰难。
四皇子被贤妃一句身子弱见不得风硬生生锁在了侧殿中,从小到大连书都没读过,身边的内侍一个接一个地换。
后来他来了,用尽全力才勉强让两人得个温饱,根本没时间教导李景川。
这几年他更是忙得厉害,身子也不好,竟然没注意到李景川身边混入了那么多居心不良之人。
如今他和萧见渊清理了一遍,皇上身边终于是干净多了,学起东西来速度飞快,实在让夏老师很有些成就感。
也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