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是我老胡夸大话。
我一钢哪里比不上十钢了?”
“老胡,你应该这样问。
十钢哪里比得了其他厂?除了底下有三两个厉害师傅以外,总体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
“对对对,大卫凭什么选十钢?”
见实在走不了,周文只能坐回位置上,喝了口凉茶后道:“各位领导,可能在咱们看来十钢厂比较落后。
可在人家大卫看来,其实沪市所有钢铁厂都落后。
于他而言,这些区别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
“就好比一个开小汽车的人,他会觉得走路和骑自行车的人有很大区别吗?不,对他们而言,没区别,都是一样的穷。
”
“而且我看了大卫的产品需求,都是最基本的型钢。
这样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给谁做都一样。
”
“对啊,既然给谁都一样,为啥只给十钢?不给我们一钢啊?”胡厂长认可周文刚才说的话,可他仍旧觉得不合理。
凭什么这次十钢独占鳌头?
周文笑了笑,这里面自然是他搅和了一把。
不过他肯定不能说真话了,只道:“可能你们人太好,价格太低,把大卫给吓着了吧。
毕竟资本家想的比较多,生怕你们挖了陷阱吧?”
此话一出,众位厂长气得直飙脏话,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感情他们热情好客还做错了?那往后接待外宾,鼻子朝天看?
这外国佬是不是属牛的呀,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玩意儿?
“行了行了,这次算我们失算。
那你说说,那么高的价格,人大卫怎么同意的?我看了报价单,你这价格在五钢的基础上翻了7倍吧?而且数量也多。
”
此时,郑长春抬头瞅了一眼周文,一张老脸拉得老长。
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所有的荣誉就是他们五钢的了。
周文这个小崽子,作为五钢的家属,他到底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大卫能接受,就说明这个价格不算高。
只能说这个价格比较合理吧。
在我看来,做生意讲究双赢。
一家独占好处,那是剥削。
”说这话的时候,周文也未看向郑长春,更没把之前的事情掰出来。
可郑长春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屁股在椅子上磨了两下,而后挺直腰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这是咱们第一笔外汇单子,意义重大,所以价格方面我就稍微让了一些。
”
大伙儿也理解,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只是心里面觉得郑长春未免太保守了些。
不像军人出身的张铁生,敢闯敢拼,有一股子少见的锐气和胆气。
“什么稍微让了些,他妈的就是白送,还搭上了人工费生活费运费等。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