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崇京这座城市就像在故意跟她的愿望对着干,从飞机落地开始,偏要把一切往最心乱,最难以收场的方向引。
亏她事先还像做贼心虚一样,托人到处打听管着这一次慈善展览的eclipse领导到底是哪个总。
邵临的突然出现,让她偷偷做的这些显得无比滑稽,徒劳费力。
车窗外飞梭的路灯光点在她脸上从前扫到后,刺得童云千靠着车窗眯起了眼,假寐起来。
这些年故意将自己浸泡在忙碌中,都快忘了这种被一个人牵制情绪的感觉。
本以为能克制得很好,结果对他的所有感触就像根本没有四年之隔,一对视,理智就不自觉地噼啪炸开。
睡不着,童云千睁眼,只能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橘子,开始一瓣瓣地剥。
四年前,刚抵达新西兰休养的时候,她情绪非常崩溃,几乎比小时候闹得更激烈。
每次她看?到家人哀愁的表情都自责不已,可是当症状一发作?,她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身体?被自己折腾得越来越差,后来在持续的高烧几乎恶化?成?了肺炎,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半睡半醒时忽然做了个荒诞的梦。
梦里她梦到那?个曾经跟她讲述自己创业理想的混球摇身一变成?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西装革履,被众人钦羡,她站在人群之中,纠结许久还是开口喊出他的名字:“邵临!邵临我在这儿!”
邵临目视前方,在所有人的掌声中踩着红毯往前走,她的呼唤逐渐被淹没。
他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往她那?边瞥了一眼。
童云千敢确定他看?的是自己,可明明看?到了她,邵临却跟看?个陌生人一样,轻飘飘把目光收回,继续往前走。
而在红毯的重点,有一个珠光宝气穿着礼裙的靓丽小女人走到他面前,熟稔地挽住他的臂弯。
那?个人长着一张娃娃脸,虽然醒了之后她记不清对方的五官,却仍然记得是张很可爱精致的脸。
娇小,灵动?,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