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加快。
柳阿姨见他进来,站起身说自己回去给两人准备晚饭,非常善解人意地离开,轻声关上了房门。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岑屿远的头发完全贴在头上,没了平时一丝不苟的凌厉,反倒多了些许青年的稚嫩。
白霖的眼睛几乎都要粘在他身上,一眨不眨,生怕但凡少0.01秒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走到他面前的岑屿远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宝宝?”
omega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眼睑下垂着同撇下的嘴角组合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惹人怜爱。
看到他时压下去的情绪反扑回来,白霖一时间真的委屈得紧,明明想和他沟通,却鼻酸眼热的不行。
这副岑屿远十分熟悉的,要哭不哭的模样也让岑屿远心酸。
“宝宝受委屈了,以后再出门都把你带上好不好?”
始终如一的轻哄声,如棉花般柔软地包围着白霖,直接把他带回之前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哄着的情形。
有人为自己撑腰的感觉让他压抑的情感有了宣泄的理由,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岑屿远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接,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心,灼烧着岑屿远的理智,喉结滚动着咽下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没有阻拦白霖发泄情绪,只是伸手把那即将流到脸颊伤口处的泪珠擦掉,他自己都没发觉,落在白霖脸上的指尖在颤抖。
这两天的恐惧都化为泪水,白霖哭的很凶,岑屿远都要来不及擦,手边的纸巾轻薄柔软,一点点被粘湿。
少有的呜咽声在病房里回荡着。
等他哭累了,岑屿远微微俯身给他喂水,拒绝了他抬起的手,让人依靠自己补充水分。
“胳膊还疼吗?”声音有些哑。
白霖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他,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哭得微肿,眼尾绯红,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粉的鼻尖更显可怜。
他不点头也不要摇头,只是用含水的双眼盯着岑屿远。
等着人自己交代似的,可态度也并不强硬,偏偏岑屿远无法拒绝。
“我没事,伤都快好了。
”
明明自己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却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关心自己,岑屿远心里像是被洒满糖霜的羽毛轻轻蹭了一下,泛着柔软的甜。
他小心翼翼地摸着白霖手腕上被勒出的痕迹,丁点儿力气都不敢用,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
那双一向乌黑到无机质似的眼睛,被注入了情感,变得深邃又温情得勾人。
白霖动了动手腕有些疼但现在可以接受,主动牵住他的手,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