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笑，分明都是梦境，曾青却明显觉出一种割裂感，好像从这个笑容开始往下，才是一场虚无的梦。
“哥哥，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你可以叫一声我的小名吗？”
“青青，”环在肩膀上的手臂好像收紧了些，“是这个吗？”
“对，是这个，你其实没这么叫过我。
”
就像他从来没敢叫过“哥哥”。
曾青在混沌中睁开眼睛，幕天席地，皎皎月明，他还在学校后山的草丛里，两个操过他的混蛋早没了踪影。
“唉，好贱啊……”他叹。
其实曾青也不想这么贱地喜欢着钟既白，但是钟既白曾经那么好，纵使性格冷淡，但是他刚被钟家领养的那三年，钟既白真的对他很好，人生排第一的那种好。
他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感知他人对自己的喜欢自有一套标准，不看说了什么，只看做了什么。
所以现在他更清楚，钟既白很讨厌他，只有他还在苦苦守着过去那点快过期的糖，自欺欺人地觉得钟既白会在糖过期之前，拿出一大罐新的糖果换上。
说：“Surprise！之前都是装的，我们说好永远不分开的！”
4撒谎精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谎。
】
12
钟既白对曾青这个人的感情变化，或许就像一条正弦曲线，从y轴零点的平淡爬到最大值的喜欢，然后一路溜到最小值的厌恶，最后才是现在的缓慢爬升。
最引人注目的感情滑坡是有原因的。
钟既白从前有心脏病，几乎没有玩伴愿意跟他玩，就算是愿意，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让钟家金贵的少爷出一点岔子。
曾青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玩伴，这个人见过他最狼狈最脆弱最不能示人的一面。
他心脏病复发倒在泥土时的哆嗦不止，他被治疗药物影响时的放声大哭，他从不给别人看到的依赖害怕……
第一次做手术时，他对曾青说害怕，主要是为了得到一个保证，无论他手术失败还是成功，曾青都会一直陪着他。
手术没成功，也不算失败。
在养身体的那半个月，有一天，他路过厨房，听见曾青在跟几个女佣带来的女孩子聊天。
“啊……说起来，钟既白做手术前也害怕，他还问我是不是会一直在，哈哈哈哈哈……我当时笑死了，一直憋笑，憋得难受哈哈哈哈……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