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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有些苍白,表情很淡,其实眸中有些厌恶,但曾青根本没注意到,那一刻,他呆在原地,想:原来这就是故事里的春天吗?
漂亮的大房子里花团锦簇,里面住着个完美无瑕的王子。
春天的浪漫,夏天的热烈,秋天的温柔,冬天的寂静,此刻,曾青第一次觉得“浪漫”这个词有了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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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叫钟既白,九岁,是钟家的独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病发休学在家,不得不在平城这栋郊外别墅里养病。
带他出福利院的大人蹲身对曾青说:“钟少爷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下个月就可以回校上学了,你也会去上学,但无论是在钟家,还是在学校,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少爷,知道吗?”
嗯,我知道。
曾青这么答,往后七年,他也以此为己任。
尽管钟既白并非易碎的琉璃,尽管钟既白在十五岁那年做了手术彻底痊愈,尽管钟既白非常非常讨厌他,尽管有很多尽管,他依旧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尽职尽责地照顾他的少爷。
他是个下人,却也是钟家对外宣称的养子,该有的不该有的,他全都有。
初中有同学嘲笑他是钟既白脚下一条装扮得像人的狗,他恍若未闻,一如往常地逃课出去买钟既白最爱的桂花糕,他知道,那是嫉妒,嫉妒他穿得好吃得好,还能和钟既白这样高冷难以接近的大少爷同吃同住,甚至留有合照。
但曾青也会在深夜想起这些糟心事暗暗叹气:如果仅仅是识破别人嫉妒他,他会反讽回去,可惜,他动心了,并且逾矩地贪求更多,心甘情愿当钟既白的狗。
然而,从八岁到十五岁,曾青和钟既白的合照寥寥无几,而在这寥寥无几的照片中,总是他笑得灿烂,一旁的钟既白冷冷淡淡。
2路鸣珂
【不玩玩未免太浪费了些吧。
】
3
托钟家的福,曾青得以进这所贵族私立高中念书,他才十五岁,比同班同学都小一岁,又长着一张会甜笑的娃娃脸,见他的第一面,同学们都很热情。
没过一个月,不知怎么回事,大家跟他说话都特别官方,甚至避着他走。
像幼时在福利院一样,他总是这么惹人讨厌,大人不喜欢他,同龄人也不喜欢他。
曾青坐在后排偷瞧一眼钟既白,少爷目不斜视,对他漠不关心。
他失落地垂下眼。
钟既白也不喜欢他,这两年越发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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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钟既白要和在高中新认识的两个少爷出去打篮球。
曾青丢开手上的手柄游戏机,眼疾手快拉他手臂,说:“钟既白,你也带我出去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