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祁幸解开绳子,忍住心中钝痛:“疼不疼?”
祁幸恢复自由后,乳燕投林般扑进封阙怀里,怎么哄都不肯抬头让封阙看看嘴角的伤。
“给叔叔看看……雷亚斯,你怎么敢”
祁幸哭诉道:“雷亚斯他好可怕……我以为我要死在他手里了。
”
封阙抱着他的骨节发白,给祁幸套了一件T恤,用毯子把他包裹住后,封阙神色阴沉地走向雷亚斯。
他一脚把雷亚斯踹到窗边,雷亚斯的头登时撞上了墙,发出沉重的闷响。
雷亚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和祁幸好好的在一起,封阙突然闯了进来,还如此气愤。
在他还没想明白的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被封阙打得肿起了半边脸。
雷亚斯一口血沫喷在地上,茫然地看向祁幸。
他看起来那么无辜,他没有向祁幸求救,只是在危急关头本能地看向自己最信赖的人。
而祁幸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波澜无惊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雷亚斯找不到答案,但他绝不是站着挨打的主儿,很快他就反守为攻,和封阙撕打在一起。
宿舍里的桌椅在混战中倒了一地,雷亚斯钳制着封阙,不顾死活地用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向他,两人一起滚到地上,撞翻了衣架,连带着桌子上的玻璃杯一起碎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应灼安裹着一股阴鸷的风,也冲了进来。
三个人混成一团,像是野外争夺猎物的野兽,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脚。
慢慢地,他们的每一个拳头都失去了最初的理由,只剩下无端的发泄。
祁幸看着眼前的彻底失去理智的三个男人,看他们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他们本来也是中心区顶体面,顶尊贵的人啊。
旁人巴结都巴结不来的人,因为自己几句不清不楚的话,一条模棱两可的消息,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祁幸冰凉的嘴唇紧紧抿直,心脏突突地在胸腔中鼓动,他的血液留过四肢百骸,突然觉得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宿舍里乍然传来一声笑。
紧接着是一连串抑制不住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撕打在一起的三个人瞬间停下了动作。
他们闻声望去,看见坐在床上的祁幸冲着他们肆意地大笑着,笑到浑身发抖,笑到泪流满面。
封阙登时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一个异样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