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叶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唇角的伤痕,辰幸面色平静,没有拒绝。
“你愿意为我留在这个世界吗?”裴谨叶心如擂鼓,恳求的话语酸胀发颤。
辰幸站在新房子的天台,告诉了他答案。
铅灰色的天,像是在酝酿一场疾风暴雨。
他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头。
身后是三个男人绝望又破碎的哭嚎哀求。
辰幸回头。
应灼安举着双臂想要抱他,求他回来。
“小幸,别吓我,求你了……”
他的左臂还是没有痊愈,折腾来折腾去的总是不好,前天又做了一次手术,现在还缠着纱布。
他把全部心思都留给了辰幸,没有顾念自己一点,手臂恢复得很差,一到阴天下雨就胀痛难忍。
辰幸闭了闭眼,不再看他。
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狼狈地挽留他吗?
应灼安看到那样卑微的自己,到底有没有心软过,后悔过。
“哥哥抱你下来好不好?”应灼安的手臂抖得像筛子,悔不当初道:“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幸,你看看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上学的吗?”
辰幸恍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应灼安说话不算话的次数太多,自己失约一次也不算什么吧。
雷亚斯跪在碎玻璃上,血从他的膝盖淌了出来,他卑微地伏在地上,“别站在那……求求你,你还在发烧,那边风太大了……”
他伸直双手,却触碰不到辰幸,无助地抓住地上的碎玻璃,被割得鲜血淋漓。
风一吹,辰幸流下眼泪,摇摇欲坠。
好痛苦啊,所有人都好痛苦啊。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漫长的苦役,每个人都在万分惨痛里不得解脱。
“回来吧,小幸,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封阙遍体生寒。
“我不想,我害怕……”辰幸喃喃道。
他怕留在这个世界,等待他的是下一场贪婪的刑罚。
也害怕他们锁不住他,又把他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