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这个爸?还有没有这个家??”
许是顾忌脸面,周平河的声音并没有太大,而是压着?声音,这使他听?起来有些滑稽。
紧接着?,他的后妈,那个穿着?得体漂亮的女人也追了出来,见到周平河后,先是温柔地?给周平河顺了顺气,然后才说:“平河,别生气了,时锐也是忙,他还要回?学校呢,没事的,让孩子回?去吧。
”
周平河不依不挠:“你还替他说话!他现在翅膀硬了,要骑到他老子头上了,你一年?就?过这么一个生日,他还要摆这样的脸色……”
“好了好了,”漂亮的女人很温柔的,“你别生气了,时锐也不是故意的……”
其实是很般配的一幕,暴跳如雷的丈夫,温柔包容的妻子,丈夫在妻子的安抚下从虚张声势的愤怒,变回?死水一般的高傲,仿佛找回?了自己随着?年?纪增长,而日渐丢失的男性自尊。
周时锐静静望着?他们,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想勾起唇角。
生日,很重要吗?
一年?一次的生日,很重要吗?
人就?是如此双标,明明是相同的事情,在不同的人面前,却做出截然相反的态度。
“好了,时锐。
”女人说,“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给你爸道?个歉,今天?还回?家?吗?”
周时锐抬眸,平静地?反问他:“回?哪个家??”
“回?……”女人的神色尴尬了一瞬,但她?教养良好,很快神色如常,“回?哪里都行,老宅你的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你随时回?去都可以。
”
“哦。
”周时锐说,“回?你们的房子。
”
周平河像是被戳到了,瞬间暴跳如雷:“周时锐!你怎么对你阿姨说话的!”
周时锐摩挲了一下指尖,有种?微糙的触感,他想起来了,是出门时,乐澄给他贴了一个创可贴。
很幼稚的风格,不知道?乐澄从哪里买的,上边一堆小心心,和线条小狗,像是乐澄的脸颊。
“爸。
”周时锐缓缓开口,他甚至上前,伸手,帮周平河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装,“别生这么大气。
”
“毕竟。
”周时锐口吻平淡地?直视他,“你还不想太快把公司交给我,对吗?”
周平河:“你!”
他终于在多年?后又?一次看清了儿子的眼睛,唇角的弧线是平直的,但那双和他母亲一样的黑眸,却如寒潭一般,直勾勾地?垂下,仿佛一条冰冷敛下锋芒的毒蛇,寒意仿佛顺着?脊骨爬上,让他的心脏艰难地?跳动两下。
他一时间忘记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周时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