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蓝知道,屋里的人只剩下一副尸体,于是她站在妙音身边,握着妙音的手,敲了敲门。
妙音屏气凝神,双手紧握着垂在身边,喉咙不安的滑动着。
屋里自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一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妙音挣开了柯蓝的手,一把推开了门闯进去。
“师父。
”
光线从她身后扑进来,照着屋子里坐在桌前垂着头的人身上,她穿戴整齐,手边还放着佛珠串,面前是一封信和一支没有盖笔帽的笔。
妙音跪坐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净苦,泪水很快湿了她的脸。
柯蓝走到她身边,才看到妙音压抑着但依然不停颤抖的肩膀。
她没哭出声,也没歇斯底里。
但柯蓝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减轻她的悲痛,所以她沉默着蹲下身,把妙音搂在怀里,让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身上的睡衣。
过了一会儿,柯蓝说:“去叫其他人来吧。
”
妙音手指紧紧抓着柯蓝身上的衣服,褶皱变了形,手指关节也泛白,鼻音浓重又颤抖哽咽着嗯了一声,然后贴着柯蓝吸了口气,才踉跄了一下站起来,把净苦抱起来放到床上。
岁月像无形的吸管,每天一点点抽走人身上的精神、五感、柔软的皮肤、丰满的脂肪、还有筋骨,最后只剩下枯瘦一把毫无美感的身体。
瘦小的净苦在妙音怀里,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脆弱的没有一点重量。
妙音给她整理了衣服,然后转身出门。
柯蓝眼神飘到桌上的纸,确信妙音离得那么近也没看见。
外面很快就跑来了人,一阵兵荒马乱,悲伤的气氛十分凝重,柯蓝作为外人,继续在屋里呆着好像很不合适。
但她一直跟在妙音身边。
净苦一死,年龄和辈分最高的人就是妙音的师姐了,这位师姐也五十多岁了,比别人都镇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