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毅伯爵这封号,德不配位,请陛下收回顾家伯爵封号,贬为平民,太夫人爱子心切,又身患重病,求陛下宽恕。
受害者也是顾家的儿子,是以不涉及顾康弘家人,但剥夺爵位,收回伯爵府,主犯顾康弘流放千里外做苦役,其他人不做处罚,宁远侯也讨了一个仁厚的好名声。
消息送到顾家的时候,张氏已经把多余的奴婢都清理遣散了,叫人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带着顾仲元暂时搬回娘家去住。
顾仲元瘦了许多,才十四五岁,站在张氏身边俨然是个大人模样了,他也没再问过张氏为什么,偶尔也会想,倘若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不管不顾的去要一个是非真相吗?
想了想,还是会。
太夫人像彻底老了,垂垂暮已躺在床上养病,整个人都是浮肿的,身边最得用的方嬷嬷在牢里怕是出不来了,丫鬟们整天蹑手缩脚,大气也不敢喘。
顾清韵收到消息,去了永寿堂,坐在太夫人床前看着她。
太夫人说话变慢了,好似气不长了一样,眼皮沉重抬着,看着顾清韵问:“你来做什么?”
即便顾清韵几年来装的乖巧听话孝顺,太夫人也从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孙女,见了顾清韵,也不觉得她是来尽孝的。
顾清韵平静的说:“父亲要流放到苦寒之地去,一辈子不能离开,今天就走,最后一面你也见不到了。
”
太夫人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屋子里的丫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过来把顾清韵拉开,毕竟太夫人眼看不行了,以后的主子,还不一定是谁呢。
“你你想做什么?”
太夫人挣扎着,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顾清韵冷静摇头,说道:“我想做的已经都做完了,现在来见您,是想问您一句话,我母亲的死,是您给爵爷出的主意吗?”
太夫人瞬间睁大了眼睛,往前倾身,仔细又怨毒的盯着顾清韵,说:“你早知道了?”
顾清韵嗯了一声,扯了扯嘴角,说:“所以,真的是你出的主意啊。
也是,我父亲哪能有这种心机。
”
太夫人干枯的满是褶皱的手紧紧抓着被子,愤恨又轻蔑的说道:“你是来落井下石的?要不是宁氏那贱人,何至于兄弟阋墙!无知造作的商人女,十年生不出儿子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