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个样子,瞬间就起身冲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这声音又响又脆,顾康永半边脸都麻了。
太夫人手臂也是抖得,气的指着他骂:“孽障啊你!你可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你才甘心!”
顾康永捂着半边脸,嗫嚅道:“母亲,那就是个外室。
”
太夫人扬起了手,又放下,恨恨说道:“只是个外室,你怎么不堂堂正正的纳进府里来?这天下女人那么多,都死绝了不成?那一脸狐媚子的相貌,哪里就,哪里就勾得住你了?!”
太夫人说着,声音里就带着点哭腔来。
顾康永讷讷不敢吭声。
这事他瞒不过去,秦静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太夫人一见他这个样子,更生气了,红着眼眶,颤抖着说:“去祠堂跪着,去!”
顾康永皱眉,哼哼唧唧道:“母亲,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跪祠堂”
太夫人喘着粗气,佝偻着背,气的连着打了他好几下,手都红了,“不去是吧?你长大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请家法来,你这个不肖子孙!”
顾康永一听要请家法,赶紧缩着脖子说:“我这就去,这就去还不行吗,母亲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秦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夫人一跺脚,肥胖的身体上所有的肉都像在晃动。
“你还敢提?!”
顾康永撒腿就跑。
人走了以后,太夫人腿一软,倒在方嬷嬷身上,捂着头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眼泪也流出来了,拉着方嬷嬷的衣裳就呜咽道:“我养的这是个什么孽障啊!”
方嬷嬷给她顺着背,把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又去取了药膏来,贴在太夫人两侧太阳穴上,给她按揉着头,宽慰道:“太夫人想开些,如今好歹是有孕了,这在外头怀上,好歹也保住了,现如今,还是叫大夫来再看看,更稳妥些,至于二爷,二爷也是孝顺孩子,跪两天祠堂也就好了。
”
齐大夫只听说太夫人身体不适,来了之后被人领到旁边的房间里,隔着帘子,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皮肤细腻白嫩,并不是太夫人。
这高门大院里总是有些阴私事,他常出入各个府里,靠的也是嘴严心细,所以,见了也当作平常事,把过脉,方嬷嬷又把把引到太夫人跟前。
太夫人问道:“是身上有了?”
齐大夫点头,“是,看脉象,有月余了,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大碍。
”
太夫人脸上愁绪遮不住,只笑道:“劳烦齐大夫了。
”
方嬷嬷拿出一小匣子来,打开盖子,匣子里两排明晃晃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