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害羞二字,是不会在谢清呈字典里出现的。
但他仍然会因为这种直球而感到心门门震颤,隐隐地,令他觉得不安和刺痛。
谢清呈以克服精神埃博拉的能耐,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说:“他们弹得好,你也应该仔细听才是。
”
贺予却道:“我以前周末常来。
”
“什么时候?”
“哦,初二初三的时候。
”
谢清呈:“未成年人可以进吗?
“我长得高,穿成熟一点可以忽悠人,而且我还搞了个假身份证。
”
“……”
“音乐无罪嘛。
”贺予说,“我又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想做坏事我也不来这种酒吧。
”
“那你点的什么酒?”
“我点的无酒精,我很乖的。
”
谢清呈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贺予笑:“真的。
你看你那时候给我做体检,也从来没有发现我喝酒吧。
谢清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想起初二初三的贺予,那时候在他面前装得多像个孙子,就差把“绩优生”三个字纹在脸上了。
哪儿知道贺予那时候就会装得人模狗样拿个假身份证来听爵士乐?要是他当时知道,能把贺予这小畜生的腿都打断为止。
现在已经迟了。
谢清呈又喝一口酒,对贺予当时的草莽举动不予置评。
小酒馆演奏的曲目很多,首首经典。
不知不觉的,过了快两个小时,调酒师的酒续了几轮,贺予在朦胧的暖黄色灯光下望去,见谢清呈已有些薄醉了,这男
人带着些醉意的样子总是很漂亮,像冰面上落了桃花,艳得动人心魄,瞧多少次都不够。
正瞧得入神,酒馆吧台那一边,忽然起了一阵喧闹,台上的乐队早有所知一样,弹奏着早已准备好的情歌。
原来是有一对情侣求婚。
他俩是在这酒馆认识的,新郎于是提早和爵士乐队打了招呼,酒吧的吊顶上忽然拉开了几十串彩条拉花,闪烁的星月碎屑像是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