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长问:“关于小时候的事,你是半点都不记得吗?”
东溟暗犹豫着,还是说出了他时常梦见的那一幕:“我不知道那到底是现实,还是梦……我只记得有个女人我觉得她就是娘亲,她背对着我,越走越远,我叫她她不应,追也追不上。
”
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么?
巡逻队长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她只道:“这么说,你现在并无去处。
”
顿了顿,她好心提议:“离国设有慈幼局,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孩与老人,我写一份文书,你可以直接入住,在那里起码不愁吃穿,还能读书识字,学一些手艺……”
“我不去!”
谁料,巡逻队长还没说完,东溟暗格外抗拒地摇头:“我不去慈幼局!”
他的反应有些激烈,惹来纪清昼注意,端着碗走了过来。
巡逻队长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当小乞丐四处颠沛流离,饥一餐饱一餐,哪有在慈幼局舒服呢?
“为什么?”
巡逻队长没有因东溟暗拒绝自已的好意而生气,只耐心地说:“你若是担心受虐待,我向你承诺,慈幼局管理很严格,那儿的人不会苛刻孩子与老人的,你住在慈幼局,不仅比住在桥洞舒服,那里也更安全。
”
“可是”
东溟暗张了张口,声音无端弱了下去,却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呀。
”
“什么?”
巡逻队长与队员们一愣。
纪清昼听到这话,脚步微顿,她看着东溟暗,目光深沉。
“我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
有了第一次,东溟暗说第二次时,稍微有了点儿底气,他看着巡逻队长,说:“慈幼局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与老人的地方,我不是无家可归,我只是忘记了怎么回去。
”
巡逻队长张了张口,她想说,你难道不是被你娘抛弃的孩子吗?
这可不就是无家可归吗?
只是这话太残忍,饶是心性坚毅的她,面对一个孩子,也说不出口。
“说得对。
”
旁边传来一道女声,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纪清昼将碗放到桌上,轻轻摸了摸东溟暗的脑袋,“你有自已的家,就不适合住在慈幼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