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不仅自己出去,还顺路把他也给拽出去了。
堆满了银子的库房中,转眼就只剩下了两人。
夏闻书又靠近了几分,目光从青年英挺的眉缓缓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两年未见的好友、大渊富可敌国的贝家独子。
说实话,昨夜梦中这人那疯狂的模样,与眼前这清冷羞涩的贵公子差别实在太大,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但也让夏闻书有些明白,在贝青云的心中,自己大概是不一样的。
他送的那些礼物,或许并不是想要维持与朝廷的关系,而是真心想让自己高兴。
贝青云被看得头皮发麻呼吸困难,只觉得自己离这人实在太近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结果后背一凉,原本就站在屋角的他直接贴到了墙上。
“青云这是还在怪我吗?”九千岁低声解释道,“那沈安凡有问题,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便误会了。
”
“没关系。
”贝青云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鼻间传来这人温热的呼吸和淡淡的药香,心中哪里还有半点怨气,脑中近乎空白地重复道,“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
虽然觉得自己很没骨气,但思念了两年的人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轻言细语地哄他,还送他礼物,他真的有些受不住……
××
此刻,富安银庄不远处的九湖客栈中,一名男子收回了投向银庄的目光,唇角露出一抹略带讥讽的浅笑。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穿着一身极为简单的青色道袍,虽没有佩戴什么昂贵的配饰,但气势却有些摄人,身后几名华服男子明明年纪更大,但态度都异常恭敬。
“仙师,那九千岁就这么带着人闯了进去,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富安银庄留了。
”一名身形圆润的中年男子道,“看来昨日的消息没错,夏闻书确实是不喜贝青云,打算对富安银庄下手。
”
“没错。
”他身边的男人附和道,“那贝家如此豪富,朝廷怎么可能不动心。
听说九千岁手段向来狠辣,贝青云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
只要他一出事,贝家必乱,到时候就是大家的机会了。
”
“我看现在就可以把富安出事的消息传出去。
”有人提议道,“只要富安的银票发生挤兑,他现银跟不上,店都会被砸了。
富安全国足有三十八家银庄,若是倒了整个大渊都会乱,朝廷便只能来求我等!”
“常兄说得有理……”
青衣男子立于窗前,事不关己地举目看向远处,手中缓缓把玩着一面黑木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