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翻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湿透的春衫被夜风一吹,贴在身上冰凉沁骨,我鼻头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时,肩上一重,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找什么呢?”
我手一抖,火折子落地,噗地闪过一丝火光后,熄了。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我下意识要跑。
肩上的手陡然用力,将我拖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刘渊将头搁在我肩上,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气息吹动鬓边碎发,搔过耳廓,痒痒的。
他说:“严灼,问你话呢?”
我一僵,心知无法蒙混过关,果断侧头,二话不说吻上他的唇。
撬开唇齿的刹那,我咬破自己的舌尖,渡了一点血给他。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他很快反应过来,仰头避开,却下意识咽下了我的血,身形霎时僵硬。
此时,明月破云而出,照亮了我们对峙的方寸之地,月华之下,我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恍惚。
我拧身,用双手捧住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忘皆空。
”
全力施展幻术之下,我眼眸里的光影漩涡般流转。
刘渊的眼神在清明和恍惚间摇摆不定。
我又靠近了一些,几乎与他脸贴脸,望进他眼眸深处,再次施术:“刘渊,忘掉今夜见过我。
”
他眸光剧烈震颤,陡然甩头,挣脱了我的禁锢,同时脱离了幻境。
反噬之力随即反扑,眉心传来刀劈般的剧痛,我吐出一口血,捂着额头昏死过去。
刻骨铭心的疼痛潮水一般来了又去,痛得我几乎忘了今夕何夕。
恍惚中,无数记忆碎片纷至沓来,我看到十七岁的自己抱头呕血的场景。
周围血流成河,全是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痛楚缓解,意识回笼,我睁眼望见绣着云纹的深青色床幔,好半晌才认出这里是半野堂的寝屋。
此刻是承华七年四月下旬,我十八岁。
此地是祁王府,不是苗疆。
我反复默念,神思渐渐收束,回忆起玲珑馆中的交锋,不由心生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