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空寂可否详问缘由?"
"也不是什么秘事,"王刺史摆摆手,叹息道:"是那京中那位异姓侯爷的长子,在西北出了些意外。
"
黎朝开国以来,仅有一位异姓封侯者,便是那十二年前一人带不过二百骑兵,只身入敌军营帐,杀了个三进三出的滕昌英。
他的长子,便是如今黎朝最年轻的上三品武将,圣上亲封的骠骑大将军滕申翊。
听闻这位最年轻的骠骑大将军是长相俊美,是一位风流公子,因而想同其结缘的闺阁女子甚多,然而这位骠骑大将军三年前便自请驻守西北边境,距今已有三年多。
不久前,西北传来军报,滕申翊在与敌军交锋时被敌军将领一剑刺落马下,虽经过抢救,仍然陷入昏迷,恐不久于人世。
圣上紧急派人接滕申翊回京,更是下了谕旨,京中可救治骠骑将军者,赐黄金百两。
然而不知为何,经过如此多名医的诊治,滕申翊的伤口虽已有愈合趋势,却仍不见苏醒的迹象。
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所言,滕申翊的星宿已然忽明忽暗,肉体虽愈,灵魂却已散于天地,只有将其灵魄重聚,方可让其苏醒。
圣上便广召法师,期望可以有人重聚滕申翊的灵魄,然而数日过去,仍不见起效。
"……咸州灵宝寺住持的盛名十二年前那场法事后,圣上便一直记在心中,这便派遣七公主来请他回宫,奈何……"
说到这儿,王刺史面上涌现几分无可奈何。
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了空住持已然圆寂。
注定要无功而返。
听到这儿,裴郁怀里的滕申翊晃动尾巴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裴郁感受到怀里这只狐狸明显不太高兴的情绪,安抚性地摸摸他的皮毛。
"此事,空寂愿一试。
"
佛子冷冽的嗓音在马车内响起。
滕申翊心里咯噔一下,抬起爪子按住了裴郁的手臂。
滕申翊没有变成狐狸之前,是一向不信任这种鬼神之说的,如今哪怕变成了狐狸,他也不觉得那钦天监给出的什么召集法师使他灵魄重聚是真言。
不过是给一个可以给圣上方法,堵住异姓侯滕昌英的借口罢了。
滕申翊的武功,滕昌英作为他的父亲心里清楚得很。
一个小小的将领怎么可能重伤得了滕申翊?
此事只有滕申翊醒过来,才可以彻查清楚。
但若是滕申翊醒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