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顺着指缝滚落,滴答落地。
镜头扭曲之间,青年手中的麻雀变成了一块被血水泡的发红的白面包子。
"为什么?"
封洱不可置信地望着黎恒夜,喉结滚动,嗓音尖锐却又如破锣般沙哑:"我教你读书认字,你为什么还会变得和他一样?!"
他声音中是难以掩盖的困惑。
黎恒夜殷红色的舌尖探出,舔舐掉唇角的血渍,像看傻子一样注视着歇斯底里的封洱。
"因为罪大恶极的恶人,从来都是我呀,警察先生~"
青年歪了歪头,语调轻快地道。
封洱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他抿了抿唇瓣,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地发抖,他不得不抬起另一只胳膊,才能勉强维持住平稳。
无数武警蹲守在各个角落,而黎恒夜只是用目光轻轻扫过,风轻云淡地继续咬了一口包子,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静谧的氛围中响起,让人的胃部不受控制地痉挛。
封洱手指搭在扳机上:"所以,所有的案子都是你做的?"
"唔,也没有全部吧。
"黎恒夜想了想,啊了一声:"黎彦的老婆不是我杀的。
"
封洱没有继续往下问,因为他知道没什么问的必要了。
眼前的青年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武警涌上前,将黎恒夜押走同封洱擦脸而过时,封洱听到了来自青年恶魔般的低语。
"封洱警官,你这种人也会被捂住耳朵啊。
"
一桩大案落幕,封洱收拾黎恒夜的东西时,看到了一本用破旧密码锁锁住的笔记本。
他于旧物中,窥见了黎恒夜破碎挣扎的灵魂。
原来,黎恒夜真的遮住了眼睛,也捂住了耳朵。
极夜过后注定会逢黎明,而黎明过后,是永恒的黑夜。
镜头最后停在福利院门前的一棵梧桐树下,一个男孩正在踢着皮球。
男孩虽然衣着破旧,瘦的可怜,却笑的很开心。
突然,男孩眼前出现了一双运动鞋,一只手递过来五块钱给他。
男孩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的脸。
"这五块钱是哥哥送你的,你可以拿去买你想要的零食,你只需要陪哥哥做个游戏就好。
"
男孩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怯懦地伸出了手。
少年牵起男孩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这里人太多了,哥哥要做的游戏,只有咱们两个哦。
"
男孩被半拉半扯地带着往前去,他不舍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小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