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太敢用力。
怀中的人声音清脆:"薛掌印,我很重吗?"
薛申翊倏然惊醒,往上掂了掂裴郁。
"没有。
"
很轻。
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哪个人,只是觉得怀里的人这样的轻,同他练武时所用的沙包相比,轻的像是一片羽毛。
裴郁笑着说:"那就好。
"
衣摆和红袍被风吹的交织在一起,缠绵不分。
薛申翊把裴郁放在拔步床上,朗声道:"娘娘今夜就歇在此处,明日自会有人来接娘娘入乾熹宫。
"
话音未落,薛申翊感到自己衣摆一紧,一只细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掌印,我……"他的声音犹豫。
帕下裴郁的表情薛申翊看不见,不过他可以想到裴郁应该是疑惑不解的。
寻常嫁娶,女子都应该在洞房等待夫君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可惜这不是寻常嫁娶。
钦天监选中裴冰荷作为冲喜的人,她只是一件为皇帝延年益寿的物品,且是一件必须无瑕的物品。
钦天监监正的第一点要求便是,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应该在新婚第一夜于废妃宫中长坐至天明,以净宫中阴气。
薛申翊垂眸看一眼自己衣摆上的手,沉声说:"娘娘是个聪明人,既入了宫就不似在家中,一切安排,娘娘只遵循便是。
"
"……是。
"
盖头下的人似受了某种打击,手颤巍巍地收回不再出声。
薛申翊难得好心地说:"咱家安排了宫人为娘娘布菜,娘娘且等着就是。
"
话毕,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已经等候多时的钟繁凑过来:"怎么样掌印?娘娘可还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