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是苏止特意打开的暗示。
他们不能待在一起太久,这样的场景,不管是谁路过看了都会误会。
游熠慢慢地站起身,从桌上抽出纸巾,下意识地想给她擦干净脸,指尖又骤然收住,改为放在她的手边。
然后才沿着台阶往楼下走。
“……”
虞柚默默地坐在昏暗的光线中。
像层层的漩涡,快被吸进看不见的黑洞中。
在茫然无措中,唯一的想法竟然是为什么这个人,就连拒绝告白都能这么温柔。
让她如何不心动。
又过了一会,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
虞柚抹掉眼泪,疲倦地侧过脸。
凌宸听说了凌衡前段时间过去的事,加上有公事处理需要回上海一趟,便让助理订了和她同个时间段的航班。
还未出发,就听人说虞柚去机场的路上耽搁了,又折回剧组,他想着顺路过去载她。
没想到见她一脸刚哭过的表情。
“谁欺负你了?”他拧眉。
走过去的这几步路里,眼尾下压盯着她哽咽着努力隐藏情绪的模样,无声地颤栗着,最后发现不用伪装后,绷不住地眼圈又红了。
她摇摇头,试图解释了几句:“……没人欺负我。
”
这副模样,他只在虞颖去世后,同样匆忙回国见上一面时见过。
所有人都以为她最薄情寡义的时候,抱着骨灰盒,孤单地坐在房间里,呜咽着自言自语:很抱歉这辈子没能让你满意,害你无法称心如意,下辈子我们就不要做母女了,好不好。
平时最张扬的人,伤心时却安静到过分。
他没想到会再看到第二次。
*
“这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老天爷开了眼,舍得让他老人家最金贵的儿子脱单了。
”
于尧慢悠悠地插着盘中的苹果吃,对着游熠道。
两人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但凡一起出现,他就没这种被表白的困扰了。
总是看戏,听这个素来清润如神佛的人用最冷硬的话中断每一位来者的想象,反差大到足以震碎每个女孩的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