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闲看着少年浓密的,微微翕动的睫毛,想,算了。
反正这人设从他醒的第一天就崩了。
傻了的夏知不知冷暖,也不知饥渴,不会避开他的目光。
也不会张口就说,我渴了。
他冷了不会说冷,热了也不会说热,烫水囫囵咽下,疼到极致,才会睁着乌黑的眼瞳,巴巴的呜咽两声。
让人心疼得难受。
难受到顾斯闲只一想起来,就感觉心里酸涩难过缩成一团。
所以夏知睁眼,说他渴了。
顾斯闲就知道。
他的知了回来了。
只是,他醒了,就要绞尽脑汁的开始思考,要怎么逃了。
顾斯闲眼瞳深谙,又仿佛带着些苦涩来。
谁懂那种,来不及欣喜,便被可能失去的恐惧笼罩的滋味呢。
他看似自若的将装傻的夏知带出了高墙。
实则因为顾宅四周设下了不为任何人所知的天罗地网,加了几倍的摄像装置,甚至还有感应装置,只夏知离开顾宅,就会拉响警报。
顾斯闲甚至想要再给夏知戴个手环,只要离开一定范围,就会放出麻痹身体,让夏知直接晕厥的电流。
电流不会伤害夏知的身体。
只是斟酌很久,望着身体孱弱的夏知,顾斯闲放弃了。
他想,跌倒的话,膝盖会有淤青,小知了可能会疼很久。
顾斯闲想,自己到底变了。
他对上小知了,变得不够狠心,甚至优柔寡断。
这其实是不好的,因为心软往往代表失去。
他会站在这里,管理偌大顾家,就是因为他足够心狠。
可那又应该怎么办呢。
现在的顾斯闲,一旦想做点什么狠心的事情。
就总会时不时想起,少年喝了烫水,疼得眼尾有泪,却呜咽着说不出话的样子。
想起后来,少年就算嘴巴的伤好了,吃什么都要吐出来,脸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