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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私心而言,军部并不想把功劳给他。
顾随之这人太过桀骜不驯,自主意识过强,不受控制,是牢牢盘踞在上层,把控着权力的人最讨厌的那种存在。
但谁也架不住还有比他更骄傲的有人拿不定主意,就去请示当事人。
这个当事人自然不可能是顾随之,而是另一位,执政官家的公子。
谁知这一问捅了蚂蜂窝,少爷当场便十分不悦地反问了他一句:“我缺这点功劳?”吓得去问他的人当初软了腿。
顿了顿,人少爷又不情不愿地说:“他救了我的命,这是事实,我还不至于不认。
”
这事才算定性。
但进度也还是缓慢。
任命书下来的那天,顾随之扣着林慕的手,把他抵在一棵树上,看他眼尾潮红湿润,去亲他的喉结。
边境太麻烦了,军营到处都是人,总不能去和伤兵抢病房或者直接在人来人往的宿舍,好在两人最近很闲,作为功臣,都在等新的命令,没人管他们。
顾随之从沙漠里找出一片绿洲,想方设法哄了林慕来。
林慕在这种时候乖得不像话,说什么做什么,含着水的眸光一抬,偶尔再哑着嗓子叫他一声,顾随之心都要化了。
这人平日里冷的跟什么似的,但只要一点爱,就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顾随之看着,就忍不住想让他更沉溺一点。
偏偏就这种时候,林慕手腕上的终端一闪,新消息进来了。
顾随之扣住他手腕去亲他手指,一眼看到消息内容,愣在原地。
直到很多年后,林慕再回忆起当时的事,都不由失神。
他没见过那样的顾随之。
好像被欺骗、被背叛、即将被遗弃、走投无路的人。
你在怕什么呢?
林慕想问,只是没说出口,连同安慰一起,也没有出口。
他们都知道,同样的功劳,林慕可以一步登天,坐上执政官的位置,但用到顾随之身上,连让他回到首都都难。
太多人不想让他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