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腿站立重心不稳，面前又不是刀山火海，林慕没有刻意去控制，倒在沙发上，一手撑着沙发背，没有完全压在人身上。
“你……”
顾随之在他唇角飞快碰了一下，“早上好，室友。
”
室友这个称呼，大学时不曾用过，但他们确实……做了四年的室友。
林慕眸光恍惚了一瞬，好一会儿，才道：“……早上好。
”
……
咔哒
门口传来瞳孔解锁的声音，要是以往，智能管家捕捉到他的身影，家里就会自动亮起灯，浴缸里放好水，再热上一碗牛奶，做好迎接主人回家的准备。
但今天屋门打开之后，里面的灯竟然亮着。
这里的另一个住客还醒着。
顾随之从沙发边抬起头，看到一身午夜寒凉的林慕，半点不意外，屈指叩了叩桌子，“饿了吗？我热着牛奶。
”
家务机器人接收到关键词，连忙端着托盘从厨房一路滚出来，只有半人高的个头，水桶一样的腰间像模像样围着一块迎着卡通图案的柠檬黄围裙，身下的四个滚轮随着滚动亮起炫彩的灯光，在墙上打出五彩斑斓的投影。
林慕：“……”
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顾随之对他的家居机器人做了什么？
他是不是有点太自在了点？
“赶紧喝吧，喝完睡了。
”顾随之放下终端平板，活动着手腕。
牛奶的温度刚刚好，林慕喝了半杯，剩下半杯拿在手里，驱散了一路沾染的寒凉。
“我跟我父亲吵架了。
”他没头没尾地开口。
顾随之难得耐心，漫不经心道：“父子间吵架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我爹要是还活着，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天打我三顿都算少的，也不对，我又没做错什么，亲爹也不能闲着没事打我。
”
“……”林慕心里的复杂情绪被他搅和的七零八落，撑得下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