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睫毛很长，浓密的一排，不像寻常长睫毛的人一样会卷翘起来，就那么平直地垂落，灯一照跟个小刷子一样，他又常垂着眼，就显得更明显了，随意一个眼风漏出去，都跟刀子一样刮人。
有人觉得他习惯性垂眼是矜贵傲慢不屑于给别人一个眼神，但顾随之知道，恰恰相反，林慕不看人，是因为不想给别人太大的压迫。
但那是平时。
现在嘛……
林执政官这会儿的眼神可称不上吓人，连平素的冷淡都被驱散，额前的碎发轻轻摇晃着，能轻易捏断钢铁的五指微微发着颤搭在他肩膀上，想靠近又抗拒的姿态让人看一眼就想发疯。
顾随之无声笑了。
他停下来，手指沿着手下的线条寻找，最后摸到了林慕锁骨。
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这里印着一枚吻痕，绯红的，新鲜的，他昨晚才留下来的。
执政官按照规则定制的冰冷制服下，掩藏起来的欲望。
顾随之忽然感到不满。
林慕身上留着他的痕迹，满堂在座时，这样隐秘的亲昵让他难以忍受地为之痴迷，但林慕性子太冷了，也太克制了，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亲昵。
“林慕，你咬我一口。
”他放轻了声音诱哄，“你一走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给我留个印，好不好？”
林慕跪坐着，视线天然高于他，从高处垂落视线时，难免带着一股疏离的审视。
顾随之喉咙不易察觉的发干，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渴求。
“就一个，我不会让人看到的，嗯……”
犬齿没入皮肉，那是alpha用来标记omega的尖牙利齿，可以轻易穿透腺体，留下自己的信息素，象征着占领和征服，向全世界宣告这个omega属于自己。
而现在，这颗尖牙刺入了一个alpha的胸口。
alpha天性相斥，相冲的信息素蜂拥而入的刹那，就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顾随之享受着这份疼痛。
甚至想让他停留得更久。
但林慕很快偏开头，无声舔干净唇角残留的血。
并不美味，相反，还有股非常讨厌的alpha信息素在里面。
alpha是不能和平相处的，一旦碰上就是厮杀，除非等级上的绝对压制。
可他压制不了顾随之，只能任由这股讨厌的气息侵蚀自己的口腔。
“平安回来。
”顾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