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红粉,遮天蔽日。
等桃花散去,他已经披上了外袍,落到岸边。
华弥仙境内弟子穿着一致,都是纯白色弟子袍,只有衣摆处用金线绣了九天仙莲的纹路。
湿透的长发披在肩头,腰间只用腰带仓促一束。
他一手执着木剑,剑尖抵在来人喉咙上,微微眯起形状优美的眼睛:
“棠溪师兄?”
无人问津的山谷,木屋前桃花纷纷如雨。
顾随之被这景色迷了眼,后退几步,一连退到那张矮桌前,还是被长剑抵在了喉咙上。
虽然只是一把木剑,但他毫不怀疑这把剑能轻易割开“棠溪聿风”的喉咙。
反正也暴露了,善后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顾随之四下一扫,看到矮桌前有个软垫,干脆坐下了,也不管自己脖子上还架着刀。
林慕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
握剑的手十分平稳,非但没有收回木剑,还更重地架在了他脖子上。
只差一线就能见血。
他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人,“师兄,来此有何贵干?”
“如果我说我是刚来,而且这只是巧合……”顾随之诚恳地说,“你能信吗?”
林慕定定地看着他。
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那张常年冰白的面孔浮上一层浅红。
浑身半湿不湿,手腕衣袖上卷,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顾随之眼看着林慕收了剑,弯下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手指布满了剑修的手上常见的茧子,算不上细嫩。
但掌心那么柔软,带着一点被酒烤热的体温。
林慕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