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只在于,姒京身上的血大多是别人的,而顾随之身上的是自己的。
顾随之活动了下手腕,在姒京脖子上虚虚捏了一下。
都没有接触到她,却还是皱了皱眉。
姒京一声急怒的“你”还没出口,浑身一软,直挺挺昏倒下去,只剩两条锁链还吊着她,让她不至于跌到地上去。
顾随之挑起床上属于自己的那根魔骨,用手指揩干净上面淋漓的血,举起来对着烛光打量,漫不经心道:
“还挺好看的。
”
他刚从自己身上抽了根骨头,不是掉了根头发,魔骨生长在心脏外,往外抽时的痛苦不亚于被人生生捏碎心脏,难为他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生出闲心来欣赏魔骨长什么样。
林慕道:“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顾随之的精神看着还好,除了唇色不正常地苍白,额角起了一层细汗,呼吸相较于平时更和缓,几乎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的痕迹。
顾随之把魔骨放下来,仍旧拿在手里闲闲把玩,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问他:
“如果我说不舒服,想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林慕:“我不是医修。
”
顾随之失笑,“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哦,不对,三幅面孔,区别对待。
”
对他就冷若冰霜,对姒京就狠得不行。
对另一个……
他在心里嫌弃地啧了声。
林慕垂下眼,刻意错开视线,不去看他脸上那张银质面具:
“我只是……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说话。
”
顾随之嗤笑道:“你和我不熟,和他就熟了?”
这个他,指的显然是另一个顾随之。
他的目光在林慕唇上停留片刻,试着去想象,但想象不出来,“……确实挺熟的。
”
“罢了。
”
顾随之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一身新换的白衣,这会儿又被血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