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纯骤然瞳孔一缩,还未等她从这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就听鹤灵又投出一个重磅炸弹:“小姐……夏知和高颂寒结婚了……我看到他们结婚的照片了……”
顾雪纯愣了一下,半晌回过味儿来,“你……你说什么?”
她想到高颂寒,又想到夏知,良久才强颜欢笑:“你开什么玩笑,不可能……他们两个……他们两个……”
“我看到了!”鹤灵说:“唐老今天过来,给了家主他们的结婚照!”
顾雪纯的脸色顺时刷白,身体摇摇欲坠,半晌,“不……不可能!!”
鹤灵紧紧抓着顾雪纯的手:“小姐,小姐,家主他已经派人去查高家了……要是家主知道背后……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她害怕又小声的说:“家主、家主这三年疯了一样,小姐,我害怕……”
“……”
顾雪纯闭了闭眼,胸脯起伏。
哥哥这三年是怎么熬受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先是大病一场,咳嗽不停,命人去捞船,后来船尸都捞出来了,拖着病躯从海里捞出的船骸尸骨里扒出了沾满污泥和水草的锁香枷。
炸弹炸碎了坚船,炸碎了血肉,唯独这块冰冷的玉石枷锁活了下来。
那一夜,顾斯闲在神像前跪了一夜,顾雪纯第二天进门找他,看他晕厥在了神像前,白皙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脏兮兮的锁香枷。
后来整整两年缠绵病榻,衣带渐宽,人影消瘦,一有精神便喜爱流连庙宇。
几次三番,顾雪纯撞见他披着薄衣,月下独酌。
她哥喝酒不醉,总是越喝越清醒,是以往往在庭中一坐,便是天明。
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便搁下酒杯,抖落衣上薄霜,带着满身露水,起身去书房。
她也劝过,但劝不动。
后来也觉自己这样,实是两面三刀,虚伪令人生厌,便随他去了。
……
好在处理家事,依然有条不紊。
但顾雪纯知道他还没有放弃,温和从容是顾斯闲脱不下的外衣,内里的厚黑狠辣也是他洗不掉的本色。
譬如,海关的人,从来都没收回来过。
譬如,暗中命人缝制的那件红的可怕的血色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