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问,“说什么。
”
“说……”他人高马大的,寝室的室友也畏惧他,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见他脸色不好,也讪笑了一声,“说……别跟那女的谈恋爱,夏知。
”
他哦了一声,就去洗漱了。
其实他知道,对方还漏了一句没说。
但他知道。
他用冷水冲了脸,深夜喝醉,头痛欲裂,他听见自己说。
夏知,别死。
……
后来他爸找人给他看腿。
医生告诉他,腿没有问题,他这是心病。
……
他爸心疼的不行,让他回去,被他拒绝了。
他已经渐渐习惯军营生活了。
习惯日晒雨淋,习惯泥里来土里去,习惯跌打滚爬,习惯满身伤痛,酣畅淋漓的活着,也习惯没有球场,没有篮球,没有挫败,没有崩溃,没有心有不甘,也没有那个恣意少年,只被烟酒,和没日没夜训练充斥的生活。
心病?
什么心病,听起来就矫情。
知道夏知死讯后。
他没有为夏知流过一滴眼泪。
因为给他觉得,夏知肯定没有死,他还欠着他一个约定。
那个少年,秉性肆意,天生嚣张,却也言而有信,从不失约。
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
但他现在显然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他必须面对,并且想办法去处理这份对夏知产生的,堪称畸形的感情。
可是,他要怎么面对?
戚忘风想,或许,从很早很早之前,这份“尊敬”,就没有那样单纯。
只是,那时候他太骄傲,也太年轻了,夏知从不主动搭理他,他便也不屑放下姿态,去搭理夏知。
如果三年前,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戚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