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曲奇。
只是他被脆弱的像饼干一样的身体和宴无微时时刻刻的注视折腾的心力憔悴,根本无瑕顾及它。
夏知胸口起伏,拖拽到伤口,又是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赖活着好一些,还是了断了干净一点。
“而且……”
宴无微柔柔说:“我知道,中国人都很念旧,又爱想家。
”
“我不在中国长大,所以很难理解这种感觉,但夏哥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应当是很在意的。
”
宴无微语调哀伤,优优柔柔:“我不想夏哥三番五次流离失所,又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异国他乡。
”
“夏哥的家人……”宴无微说:“该多伤心啊。
”
他明知道,宴无微是蛊惑人心的毒蛇。
夏知背对着宴无微,身体颤抖,他闭了闭眼,眼眶却还是通红。
却终究没有办法对这样的话,无动于衷。
与高颂寒一起离开中国的时候,他只觉得是摆脱了顾斯闲的魔掌,甚至对于未来的生活殷殷期待。
男儿少为客,不辨是他乡。
然而生死一刹,走马观花。
他是想家的。
……
空气中的透骨香虚浮缠绵,却显出一种柔弱缠绵的悲伤,宴无微知道,夏知是听进去了的。
夏知没让自己哭,他知道,这样孱弱如白纸的身体,还有宴无微隐忍恐怖的欲望,他以后总会哭的很惨。
人一辈子的眼泪是有限的,他不想为自己的悲伤流泪,怕疼哭其实没什么,因为真的很疼。
但是因为内心的无力而哭泣,却显得懦弱丢人。
少年一直沉默,宴无微也没在意,依然叽叽喳喳的说话。
“……那些人。
”
夏知忽然说,“他们,怎么样了。
”
宴无微一顿,疑惑,“什么人呀?”
“……”
夏知想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恶心的语气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