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夏天是温和的,格里菲斯公园人来人往,然而高颂寒设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婆娑的树影下,少年没有冲上去,没有大哭,没有激动。
他只是对着父母的方向,慢慢弯折了双膝。
他跪得姿势很标准,比在地下室当sub的时候要标准的多少年缓缓的,朝着他们,磕了三个头。
每一声都很重,每一声都重重的敲在了高颂寒心上,把那些冷冰冰的处心积虑敲得粉碎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夏知的父母。
并非什么可以随意挪动的棋子,而是夏知搁在血肉里的爱着的人。
可是,明明是这样重要的人,只只却没有冲上去相认。
……为什么。
和爱的人分别多么痛苦啊.
高颂寒忽然茫然了。
少年站起来,转过身。
高颂寒心中蓦地漏跳了一拍。
夏知远远的和高颂寒对视,随后垂下眼,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高颂寒一瞬不敢置信或者说,他从未想过,夏知会在父母与他之前,选择走向他。
这几乎像是一场难以置信的梦。
格里菲斯高低起伏的山峦,天文台在远方映着金红落日的余霞,他背后是喧嚣而遥远的整个洛杉矶,而少年背着父母,朝他走来。
“……回去了。
”
少年走在前面,高颂寒跟在身后,半晌,男人听见夏知有些疲惫的说。
“谢了。
”
高颂寒一顿。
他想说,我们是夫妻,这是应该的。
但他直觉这样说,少年会很悲伤。
最后他只嗯了一声。
心中却依然萦绕着深深地疑惑为什么?
他看着夏知的背影,又觉得他那样伶仃。
高颂寒几步走到少年身边,与他并肩。
夏知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