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被只只伤害,到底能觉出母亲那般酸涩痛楚的滋味来。
他根本没办法做到父亲那般完全的狠心无情,可以完全不走心的掌控着爱人,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除被迫承欢外一无所能。
夏知觉得高颂寒的眼神似乎要碎了。
他想,好像经常可以看到他这样的眼神,黑暗的,支离破碎的,明明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是他,但施暴者却好像比他还痛苦似的。
痛苦但不会停下。
而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攀上高峰的时候,冷白的脸颊上会浮起薄红,深黑的眼瞳里,欲望快感压过痛苦,他会忘情而隐带贪欲的吻他。
于是这痛苦在夏知眼里,显得极其苍白又讥讽。
他想,这份痛苦,应当就是高颂寒口中的爱吧。
如此痛不欲生的爱,想来不要也罢。
对谁都是。
“不过。
”
夏知忽然说,“……如果你觉得对我有哪怕一点点亏欠的话。
”
他低着头,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就……补偿我吧。
”
高颂寒一怔。
他喉结滚动,听到自己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你想怎么补偿?”
夏知说:“我在纽约的时候,有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言。
”
夏知移开视线,“……我听说,你的父亲……并不是高俅的父亲。
”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关心这些。
”
高颂寒:“你从哪里听说的?”
即便沉浸在情绪的波澜中,也不失平日的敏锐和锋芒。
夏知心中一紧,他知道高颂寒并不好忽悠,这个男人的缜密心思并不输顾斯闲。
夏知决定赌一把,他抬眼看高颂寒,“你管我从哪里听说的?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我打游戏去了。
”
他转身就要上楼。
高颂寒:“站住。
”
男人的声音天生冷调,无声无息带着一种令人臣服的气势。
夏知站住了,背微微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