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
所以。
……缘何这样愤怒?
他曾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别说断手断脚这样的小事,他甚至曾亲手温柔的将钉子镶到叛徒的蝴蝶骨后,勾缠血肉,将叛徒撕心裂肺的哀嚎权当下酒。
可这样的小事儿,放在那样孱弱的小知了身上。
……那到底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啊。
顾斯闲甚至只是想到,便觉手指发抖,竟连绯刀都要握不稳了。
……
而录音还在继续。
女人仿佛不在乎任何人的愤怒一般,兀自悠闲的说。
“香主的身体被神明祝福,虽然娇软羸弱,但也最容易恢复……中个一枪两枪,无伤大雅。
只是恢复后会更加无力孱弱,娇软敏感而已,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来就不应该出去。
”
“疼痛也会让他记住逃跑的代价,安分一段日子呢。
”
“当然……活的抓不到,就杀掉吧。
”
“香主如果不在我们手中……那让他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
“不若尘归尘,土归土,让那漂亮的赤子之魂,回归天上呢。
”
她的声音悦耳,汉字被她说的如珠似玉,颗颗令人透骨生寒。
……
明明他有时做事,比母亲更为心狠。
可此刻,顾斯闲却觉得冷。
顾斯闲习惯了凛冽的冬日。
他的妹妹在冬日出生,父亲在冬日死去,他在这个季节,感受过新生的温暖,也感受过它赋予的凄清怆然。
但他第一次在这晚冬春昼,感到这样彻骨森寒。
……
阿钱被唤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