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闲站在原地望着少年。
于是那酸涩的滋味,终于开始膨胀起来,从一点一点开始积累,到塞满整颗心脏。
以至于让那点仿佛完全占有掌控少年的愉悦,都渐渐被这令人难堪的酸涩吞噬,变成了一种不为外人道也的滋味来。
是咎由自取吗。
不……
是有舍有得。
是这样的。
他想要一个听话的香主,就必须抛弃那个闪耀却叛逆的灵魂。
顾斯闲想,他既做出了选择,就会接受这个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既已得偿所愿,就没有必要再假惺惺的为那三分心动后悔。
什么都想要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是这样的。
……
顾斯闲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说:“老公没有生气……”
然后握紧他的手,夸奖说:“宝宝很乖,会奖励宝宝。
”
于是少年就露出了简单,天真的喜悦来。
却还是令顾斯闲觉出了神伤。
他的喜悦那样单纯,单纯的就像一场没有情绪的条件反射。
他终于明白,古书上,为什么不建议去洗脑透骨香主了。
母族每一代得到透骨香主的家主,都是发疯一样深爱透骨香主,却永远得不到香主垂怜的痴妄者。
他们在书中,记录了太多磋磨训诫香主的办法,却总要欲语还休的加上一些柔软贴心的注解,比如要在地上铺上厚厚的地毯,防止膝盖受伤,又比如屋子的温度要适中,防止香主冻到,细腻柔软又虚伪的爱意浮动在字里行间,仿佛这样,就可以柔和掉文字背后,来自每一代家主对香主浓厚而残酷的独占欲和自私痴狂的爱欲。
而香主抑郁而终后,往往家主也会不久于人世。
母族,拥有透骨香主的家主的后继者,往往是从偏系旁支的优秀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