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极其空洞,有些诡谲的视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失去灵魂的布娃娃,无端渗人。
夏知也顺着高颂寒的视线看向宴无微。
却见青年的头发有点蓬乱,他还没起床,狗狗眼睁开一点点,有些困倦感,那张脸精致乖顺又无辜。
他声音柔柔的说:“夏哥不去洗漱吗?一会我起来要去洗漱呢。
”
刚刚那个恐怖的像是木偶的人,一瞬间就把自己变得柔弱无辜,惹人怜爱起来。
高颂寒看着变脸比京剧还快的宴无微,眉头抽搐了一下。
那边夏知一无所觉,“喔”了一声,去洗漱了。
高颂寒看着被忽悠的团团转的夏知,也懒得掺和这种破事,收拾好就出了寝室,直接去了图书馆。
籍此远离那扰人心烦的艳香。
而等高颂寒走了,夏知去洗漱,宴无微才慢慢的把藏在被子里的篮球拿出来,篮球上的香味快散完了,隐约有腥膻味。
宴无微盘腿坐在床上,拿起太阳花手帕,一点一点的把篮球擦干净,认真的表情,像是在擦拭什么实验仪器。
接着他下了床。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嗅着那薄薄的香味,声音幽幽的,琥珀眼瞳微微放大,“夏哥,我找到你的球啦,好像滚到我这边的床下来了。
”
如果有人看到宴无微的表情,必然会觉得头皮发麻。
那因为兴奋而放大的瞳孔,加上面无表情的模样,简直不像个活人偏偏他微笑唇又天生上翘,明明没有摆在脸上任何表情,又仿佛是在笑着的。
就像蒙娜丽莎。
夏知大概在刷牙,模糊回了一句,“喔谢谢,放我桌上吧。
”
……
夏知洗漱出来,看见宴无微在桌子前雕刻,他的球也被放到了桌子上,大概怕滚下来,球下面还垫了个太阳花手帕。
夏知并不急着去练球,他先窝座位上下单了个床帘,又随手下单了瓶香水,一转头发现宴无微还搁那雕木头人。
夏知没忍住问:“你一天天的没课吗?”
宴无微声音柔和的说:“刚刚转过来,我的课表还没出来呢,要等两天才可以去上课的,夏哥。
”
夏知看他一眼,也懒得管他了:“我洗手间用好了,你去吧。
”
“好的夏哥。
”
他打开衣柜,想换衣服,顿了顿,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还在专注在雕木头人的宴无微,手迟疑了一下,拿了球衣,“我……再用一下洗手间。
”
宴无微眼睛眨了眨,“好的。
夏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