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她叹口气,“你看诸国之君,何人不想着与强国联姻,就连晋国、齐国,国君娶妇,亦是唯利唯强。
你倒好,为一个不知来由的女子失了心一般,还要为她归什么宗。
”
“母亲为寡人思虑,寡人心中知晓。
”楚王缓缓道,“可母亲真以为当今世道,联姻可保一切?”
穆夫人愣了愣。
“母亲,寡人一向明白,这王位得来不易,守来则更不易。
故而寡人可隐忍蛰伏,可受人耻笑无用,亦可受人怒骂无情。
寡人可昂首而言,所为一切,皆是为了楚国与王室。
”他望着穆夫人,“唯独此番,寡人无法自辩。
母亲,亦是此事之后,我方才知晓已经离不得阡陌。
儿与她,互为知心,有她在侧,儿可安心治国,她亦可为贤良之助。
恳请母亲莫再厌弃,应许我二人,儿感激不尽!”说罢,楚王端坐,郑重地向穆夫人深深一拜。
穆夫人注视着楚王,目光不定,唇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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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待在高阳宫中,等了许久,心里惴惴。
她知道,因为自己,穆夫人和楚王在冷战。
当然,那件事里面,她是占理的,她也知道楚王站在哪一边。
但是,穆夫人毕竟是楚王的母亲。
她并不担心楚王会有什么态度转变,而是担心,他会因此而为难,背负更多的压力。
直到深夜,楚王才终于回来。
阡陌迎上去,两只眼睛盯着他的脸色,下意识地解读那上面的每一点变化。
“怎么了?”楚王被她瞧得不自在,无奈道。
“穆夫人如何?”她也终于忍不住,问道。
“什么如何?”楚王到椸前宽衣,“身体如何还是对你看法如何?”
这家伙明知故问,阡陌只得道,“都有。
”
“我若说她已不再反对你我婚事,你高兴么?”楚王看着她,意味深长。
阡陌愣了一下,又惊又疑,“真的?”
“我何尝骗过你。
”
阡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楚王脸拉下来:“你不高兴?”
“高兴。
”阡陌忙道。
“那你怎不笑?”
阡陌无语,只得弯弯嘴角。
楚王莞尔,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
他将外袍交给寺人,拉着她坐到榻上。
“母亲其实不难说话,只是时而气急些。
”楚王道,“你日后是夫人,她不会再拿你如何,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