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匆匆跑过来,将他们分开。
“做甚?!”他对舒望大喝,“拿兵器对着自己人,尔等意欲何为!”
“问你那恩人!”舒望杀红了眼,指着阡陌,“她包庇罪人!”
阡陌明白他的意思,反驳道,“她只是个孩子!”说罢,望着芒,“为何要杀戮!他们不是舒人么?他们不是你们的民人么?!”
芒看着她和那女孩,双目通红,愧疚而愤懑。
“这孩童我自会处置,”他转过头看舒望,“不必你费心。
”
舒望盯着他,片刻,冷笑。
“你兄长知道么?”他神色鄙夷,低低道,“黥芒!”
芒面色骤变,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却隐忍不发。
“走开。
”他目光阴沉,“莫让我再说第二次。
”
舒望见他这般神色,有些犹豫,少顷,瞪他一眼,恨恨地领着人走开。
芒站了一会,确定他们不再回头,转身。
阡陌抱着那孩子,望着他,面色苍白。
“走吧。
”芒淡淡道,声音沙哑而疲倦。
*****
常邑之中,焚烧尸首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常吾府中的堂上,伯崇召集众人议事,芒没有出现。
有些人注意到这一点,议论纷纷。
“听说公子芒昨日与长公子争执?”
“我也听说,似乎是为了屠邑之事。
”
“唉,公子芒性情太软……”
仓谡在一旁听着,再看看上首一派平静的伯崇,面色沉沉。
他昨日闻知伯崇要屠邑,亦是反对。
理由很简单,如今大事才起,正是拉拢人心之时,屠邑之举传出去,必然招致人心不稳。
“长公子一路征伐,屡屡得胜,有时得一邑,不费一兵一卒,何故?”他说,“皆因长公子乃舒鸠公子,舒人怀先君之德,愿意追随。
公子宽和以待,聚拢人心,大事方可成。
”
可伯崇却不以为然:“常邑叛我,有杀父灭族之恨。
以大夫之言,我该宽和么?”
仓谡皱眉:“敢问长公子,舒鸠战败之时,国中尽入楚人之手,未以死抵抗而苟活至今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