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缠绵低语,直到小臣符来催,楚王才放开她。
“寡人将寺人渠留下,你若有吩咐,就告知他。
”他说。
阡陌应一声。
楚王又交代了两句,这才松开手,朝殿外走去。
看着那频频回头的身影,阡陌虽不舍,却笑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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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状小儿!”穆夫人听闻楚王上路的消息,怒骂了一声。
周围的服侍之人忙低头而立。
下首,来拜见的令尹鬬般和司马鬬椒等人对视,神色亦有几分不定。
穆夫人与楚王之间的分歧,众人已经闻知,而穆夫人此时将他们召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大王年轻,难免急躁些,夫人息怒。
”令尹鬬般缓缓道。
“年轻?”穆夫人冷冷道,“大王已是一国之君,唯有贤愚,遑论年轻!今日老妇请诸位前来,亦是为大王娶妇之事。
关系重大,诸位皆多年老臣,还望劝上一劝!”
“臣等亦在朝上相劝,可大王一意孤行,并不肯听。
”司马鬬椒亦道。
“不肯听便无法?”穆夫人皱眉,“尔等辅弼多年,岂可由他任性!”
鬬椒不言语,未几,瞥瞥鬬般。
只见鬬般神色平和,看不出态度。
鬬椒心中亦是透彻。
楚王这件事,与别事不同。
其一,迎立夫人虽然重大,毕竟是后宫之事。
楚国不需要像那些命在绳上的孱弱小国那样,指着一门婚姻得到别人的庇护。
与谁人联姻,考虑得更多的是亲疏拉拢,他们这些外臣,最多在人选和规制上提提意见,就算对人选不满,也不好多说。
其二,楚王昨日在殿上的态度,十分明确。
他的性情,众人都知道,一旦认定何事,便似船行在了风头浪尖上,拉也拉不回来的,贸然碰硬反而吃亏。
由此,大臣们虽觉楚王这决定不妥,却没有人硬劝。
如今穆夫人虽恼怒,众人也附和一片。
议了半日,鬬般、鬬椒等人都承诺会再劝楚王,纷纷退下。
穆夫人看这些唯唯诺诺的人,心知不过敷衍,不免气闷。
不料,最后,却有一人留了下来。
穆夫人看去,见是楚王的叔父子允。
子允是穆王的庶弟,亦是穆王留下的旧臣,曾任三钱府的府宰。
本已经称病回封地,但前番,又被楚王召了回来,住在郢都。
他对穆夫人一向恭敬,穆夫人也待他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