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递来的水杯,看她一眼,“如何?”
苏从立刻听到这二字,即刻让从人把这些天的核算之数哪来,呈给楚王,滔滔不绝地说起三钱府的状况,从监管之制到行事之风,结合各种疏漏,痛批了一番。
“三钱府关乎国计,却松散废弛,诸事纰漏,臣以为,大王当撤换不力之人,加派人手重新查验库存与月计岁会对应之数!”苏从正色道。
楚王颔首:“甚善,便如子予之言。
”说罢,他放下杯子,起身。
“明日朝会,子予将三钱府之事在令尹、司马、工尹之前再述,详细议定。
”说罢,吩咐,“司衣陌,随寡人回宫。
”说罢,便要朝门外走去。
阡陌心里咯噔一下,这时,苏从拦在了楚王面前。
“还有何事?”楚王看着鞠躬长揖的苏从,皱起眉。
“臣请大王将司衣陌留下。
”他说。
楚王面无表情:“她是寡人的司衣。
”
“臣正想向大王禀报此事。
”苏从道,“大王,司衣陌精通算术,眼下各府与司会人手不足,尤其缺善算之人。
臣请大王将司衣陌调入司会,以缓此急。
”
“司会?”楚王似笑非笑,“尔等皆男子,尚不可完事,反要一个女子来做?”
“臣以为并无不可。
”苏从振振有词,“大王,人由天生,贤愚不分男女。
大王求贤于朝野,天下皆知。
司衣陌既擅长算术,于国有大用,又何必拘泥男女?此乃其一,其二,臣以为,大王若纳此议,可昭彰大王求贤之心,令天下贤能投奔于楚,岂非大善?”
楚王目光动了动,也看看阡陌。
她望着他,心砰砰跳,目光满是期待。
“寡人不准。
”不料,楚王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司会缺算者,寡人明日便传诏,令全国举荐。
司会缺几人,寡人添几人。
”
阡陌的心一沉。
苏从闻言,脸色亦是一变,见楚王继续要走,再次挡在楚王身前,声音洪亮,“请大王三思!”
“苏从!”楚王终于忍无可忍,冷下脸,“寡人说不准,乃是王命,你未曾听见?!”
“臣便是听见了方才阻拦!”苏从亦强道,“大王振奋图治,如今方有起色,却宁可再陷那沉溺声色之名,而不愿广播求贤之名!大王忘了当初在先王庙前之誓,岂不教朝野忠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