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烛照!
染儿被那贴面而来的真龙吓了一大跳,后退两步正踩在了楼梯的边缘,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地向后摔去。
这中殿的二层不低,要是真的摔到地上,怕是要吃上不小的苦头。
染儿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自己越来越低,只能咬牙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有人轻轻地托住了她的背。
染儿一惊,扭头看向身后,正看见孤鸾朝她微笑的面容。
她立刻跪了下来,半是感激半是恭敬地道:“孤鸾大人!”
雪山神女看着染儿微微地笑了一下,她叮嘱染儿:“你先下去吧。
”转而抬头看向二楼,轻轻走了上去。
孤鸾一边走,一边开始举重若轻地同徐白闲话起了家常:“薄之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呀?”她的声音温柔缱绻,符合每个人对母亲最美好也最原始的向往,就像夏夜悬空的一轮蛾眉月,常存在记忆中,只要微微记起,便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来。
可那声音虽然好听,但响起的时候,薛野却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赤身裸体地被放逐到了冬日的山谷中,冷风如同钢刀撕扯着他的皮肤,剐得他遍体生疼。
是威压,是大乘期的威压。
薛野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但那威压没有丝毫的渐弱,反而让薛野觉得越来越难受。
孤鸾明显是故意的,她知道有旁人在这里。
薛野咬着牙,心里忍不住地咒骂她:“死老太婆。
”
就在薛野觉得自己的牙床都开始发酸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紧接着,原本禁锢着他的力量也一同消失了。
而后,薛野眼前一暗,竟是一条薄毯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整个人都被薄毯给包裹了进去。
独属于徐白的清冽信息包围着薛野,缓解了他身体上的一切不适。
他听见徐白压低了声音同自己说:“别动。
”
这种时候,薛野还是知道好歹的。
他乖乖照做,躺在床上装死,只悄悄掀开了薄毯的一角,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徐白已经站了起来,他立到了床边,握紧了手中的玄天,正对着楼梯口的方向。
而烛照也乖乖地落回了徐白的肩头,与他一同看向楼梯口,严阵以待。
帘幕之外,一只皓白的手腕从白纱的后面伸了出来,那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