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方拉车的谛听听见陆离的声音,便知道是主人醒了,立刻停下脚步,扬起前蹄,朝着天空极为哀切地“嗷”了一声,像是在尽情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谁知下一个瞬间,只听“啪”地一声,一道鞭子便打在了谛听的屁股蛋子上。
赶车的人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地说道:“牛是这么叫的吗?”
看得出这一记实在是打疼了,谛听立马乖乖地改口:“哞”然后四蹄着地,走得又稳又快。
陆离只觉得自己无比头疼,虽然赶车的人穿着厚厚的蓑衣,从背影也看不清样貌,但陆离一下子便听出了薛野的声音,他扶额看着薛野的背影,道:“薛野,你为什么这么对谛听?”
赶车人闻言,回身看向陆离,笑道:“我们的飞舟翻了之后,在山洞中躲避风雪,它冒雪来找你,你说巧不巧,我正巧缺个拉车的牛马。
”
陆离看着赶车那人的脸,禁不住愣了一下那人虽然发出了薛野的声音,但面容却与薛野毫无关系。
“你……”
赶车地人轻笑,而后娓娓说道:“吾乃叶归苦,无霜城人士,乃是医修,欲离开无霜城,行至半途,因缘际会,遇见了仁兄。
”
当然,这番说辞陆离是断断不会信的,他看着赶车之人脸上那狡黠的笑容,心中便已经下了定论:“薛野,你又从哪里编出来了这么一个身份。
”
薛野“哈哈”一笑,知道瞒不了陆离,嘴上却还是打趣地说道:“什么编的,我便是叶归苦啊。
”
陆离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赶紧实话实说。
”
薛野耸了耸肩,一边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的路,一边说道:“真有叶归苦这么个人,他救了我们。
”薛野只不过是用先前伪装袁吉的陶土做成了叶归苦的脸,而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假装成了叶归苦。
陆离狐疑地看着薛野,生怕薛野口中的这个人已经被他斩草除根了:“那他人呢?不会被你给……”
薛野当然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他想出北境,我们想入北境,我将我的核舟送给了他,叫他沿着捡到我们的路找出口去了,他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唯有一个远房的长辈住得近,日日照料生活,你我初到北境,正缺一个落脚地,既然如此不如顶替了他的身份,住进他家里去,一举两得。
”
虽说是一举两得,但拖人下水总是不好的:“可是……”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