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清从来不在朋友圈po自己的照片。
她的微信头像是温哥华家里院子角落的一株枫树,红得热烈又灿烂。
周念南搬家收拾旧家家具的时候,翻出来过她捧着鲜艳的塑料花,穿着蓬蓬的白纱裙子的照片。
年轻的周舒清脸颊饱满,嘴角溢着幸福,纤细的手搭在旁边男人的臂弯里,笑眼弯弯全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她小的时候,老有邻居逗着逗着她就要说:“和她妈妈长得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她在家里长久地凝视镜子,想拼凑出记忆里逐渐模糊的妈妈的模样。
“等章家老太太下葬之后,她说约我喝下午茶。
”她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张延卿一身正装被她坐得皱巴巴也毫不在意。
“哪天追悼会?……我和你一起去。
”他抚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地顺着。
这么多年,对方没有主动提过见面或者其他,要么是周舒清夫妻的隐瞒,要么就是对周舒清家庭的不在意。
哪一点对怀里的女孩儿来说都不是好事。
周念南不知道他心里的计较,她翻了翻和周舒清的聊天记录:“说是三天后。
”
张延卿搂着她,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脚,冰凉一片:“要不要泡个澡?”
周念南摇头,她不想动,脑海里混混沌沌。
张延卿想将她放到沙发上,她也不肯,无尾熊一样趴在他的胸口。
他只能抱着一只醉猫去浴室里放热水,喝过酒的她格外温顺粘人。
两个人在宽大的浴缸里拥吻,她略觉松弛,四肢百骸仿佛重新注入了力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张延卿已经走了。
床头柜上留下了他龙飞凤舞的字迹:【等我回来。
】
他每天晚上匆匆出现,又在早上很早离开。
周念南的情绪已经完全缓了过来,每日不是闷头在酒店翻译稿件,就是无所事事在维港边上散步。
她给他发微信说:【你休息,不用特意过来陪我,我好多了。
】
张延卿没有同意,对方在他眼里脆弱过薄瓷,需要精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