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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十九章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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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需要人救。

     可她同样以伦理、规则、妥当筑墙,却在墙内日夜失眠。

    所以她理解那个女孩小心翼翼包裹住伤处的方式,那种在自责与渴望中反复拉扯而衍生出的罪恶感。

     阳光正落在膝上的那支钢笔上,冷冷的金属反光,像她自己那层无懈可击的壳。

     那壳没有裂,但沉纪雯第一次怀疑,它值不值得。

     她活得一向平稳、周到,谁都挑不出错,包括她自己。

    但好像,凡事她都想得太清楚,走得太正确,必须正当,必须体面,必须能讲得出口。

     可感情这件事,从来讲不通理。

    如果这辈子注定会有一个人让她心甘情愿打破世俗,那人只会是他。

     回到庄园时,天色将暗未暗,佣人已经点了外廊的灯。

    她和往常一样换鞋、摘表、把包交给人,并未显出什么异样。

     餐厅传来汤锅翻滚的细响,晚餐准备好了。

     她没去。

     也没回主卧。

     只在楼梯间停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走廊另一边的那扇门。

     她走过去推开门,屋里没有异味,地毯刚吸过尘,书桌上的东西都没动。

    沉时安走之前翻阅到一半的一份报告还压着,页角折痕整齐。

     她没有开灯,借着走廊外漏进来的余光脱下风衣,把手表放进他原本放眼镜的那只陶瓷碟子里。

     然后她拉开床铺,侧身躺下。

     天花板上映出横梁的淡影。

    她看了一会,慢慢闭上眼。

     其实有些想法她从来没有成功压下去过,只是在推开、不敢承认。

     这件事她知道很久了。

    也许……不过是一直在等一个借口。

     她不想再和自己作对了。

     那种用规则去克制爱他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自由。

     清晨六点,天刚亮。

     窗帘没有拉紧,一道斜光落在床尾。

    沉纪雯醒得早,却没有立刻起身。

     身下床垫偏硬,不是她平时那张的回弹感。

    她侧过身,眼神落在床头那盏黄铜台灯上,指尖轻轻摸了一下灯座边缘的划痕——他留的。

     她没再换房。

     佣人没问,只默默把她的洗漱用品也放进了这间卧室的浴室。

     早餐她没吃太多,胃口还未回来,但至少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吞咽时像在咽纸。

     上午九点,导师打来电话,问她是否可以代替一位生病的同学下周出席一场讲座,她说好,语气清楚利落。

     挂掉电话后,她翻开书,批注几处标红的句子,然后停下来,看着纸上的字发了一会儿呆。

     她忽然意识到,过去这么久,她每天早上醒来都知道该做什么。

     今天也一样。

     只是,她终于允许自己,不再把他排除在这份秩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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