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杯子里半凉的茶,随口道:
“茶还是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
她略皱眉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拿不准他话里有没有藏话。
沉时安却没再看她。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过了一会,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
“你连自己都不要了。
”
那以后你想要什么,就由不得你了。
十天后。
干诺道中叁十八楼,上午九点一刻。
秘书敲门入内,将文件递到桌面右上角。
“风控系统提示一份第叁方模型预警,由律所通道同步转过来。
”
方承屹正在看另一份中东资金展期表,手指在页边轻敲了两下,示意她念要点。
秘书翻开摘要页:
“风险模型由一个名为kelvin的操盘人发出。
主张为九龙旧改南侧配套路径中的下游资金回笼通道存在阶段性滞后风险。
”
她顿了一下,补充:
“技术部反馈该模型在欧洲大型项目中出现数次,均为有效干预。
该操盘人已在香港落点,按风控流程,需留痕处理。
”
方承屹把手中那页展期图看完后,拿起右手边文件浏览了十秒。
参数刻意拉满。
换他自己评,这种缺口能压着走。
可一旦被人挂了上去,就不能当没看见。
“发调函。
”
秘书记录。
“联姻方案同步暂停吗?”
“不暂停。
”
“那……”
“只说路径待核,联名部分延后十个工作日。
”
“原因?”
“财务风控建议,保持模糊口径。
”
秘书点头。
“让法务跟上,用我们那套标准框架。
技术口不要对外发言。
”
他合上文件,递回去。
“说到底,这笔还没落地。
让他们多等两周而已。
”
“明白。
”
门重新合上,办公室重新归于安静。
五小时后,中环一处会议室内,屋内没有开暖气,欧丽华手边那杯普洱已经凉透。
她把方氏的调函放下,指腹压在那纸面上,没立刻收起。
其他人都走了,秘书还留着,试探着开口:“需要安排与小方总通个话吗?”
“现在打过去也没人会接。
”她语气淡淡,“给他们半天台阶下。
”
秘书退下后,室内归于寂静。
桌边还有几份文件没看完。
技术部在调函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分析风险点,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