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当然了。
”程聿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外面暗沉沉,屋内能有什么好光线,何况晚上的雾霾比白天严重多了。
”
周舟冷笑:“你最好是能看见屋里的灯。
”
程聿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赤着胸膛他也不介意,直接俯下身看那头静默等待的严以祁:“京城天气挺好的,大白天多敞亮。
不像加州,这会天就黑了。
”
京城和加州,咬得要有多重有多重。
这会要是让程聿上去来个散文朗诵,准能抑扬顿挫,夺得头筹。
严以祁今天戴了副银框眼镜,更显文质彬彬。
冷嘲热讽不是没听出来,食指将镜框往上推了推,笑容和煦:“我在加州呆了几年,十六个小时时差还是算得清。
”
短暂的一个上推的动作,程聿眼尖看到他西装袖口下露出的手表。
好一个定制的鳄鱼皮表带。
目光微眯,又听严以祁在那头不紧不慢的问周舟,“几个月没回来,你养在阳台的那几盆盆栽还好吗?”
周舟说:“挺好。
我回去前送到朋友那里,养的很好。
”
话音刚落,程聿冷不丁笑。
急促短暂,从鼻子里发出的气音。
“你发什么神经。
”周舟一阵无语,从屏幕里看他都没眼看,“你围着粉色浴巾到处打转,你不觉得奇怪?”
程聿不以为意:“有什么奇怪。
”
周舟:“……”
好一个能屈能伸。
她哪里不知道,程聿的表白纯属是给了他解放天性的机会,他现在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吃醋。
门铃响了。
洗个澡的功夫,行李箱没这么快送来,程聿往门外看了周舟眼,眼神耐人寻味:“我一天见你挺多‘朋友’。
”
周舟笑了下:“你猜男的女的。
”
程聿想也没想:“女的。
”
除了视频对面那个,怎么可能有男的来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