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味摇摇头:“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哪需要我站他旁边守着。
”
时愿为他的嫌弃不由一笑。
但?很快,她的笑容一僵。
“愿姐,你?要离开了吗?”
时愿顿住,她攥住了手中?的长棍:“……是啊。
”
她勉强提起了洒脱的笑容:“你?们没事了!我也?该重新继续我的旅途了!”
“不考虑留下来吗?”六味轻声道。
“不了,我停留的……”时愿嗓音一噎,她的面?容之上,又一只眼?睛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她的肌肉抽动?,猛然抠上了那颗眼?珠,大力?挤压。
房间内回荡着她急促的喘息,眼?球被?抠弄而出。
只有脸上的红痕象征着眼?睛曾经的出现。
“是因为那些眼?睛吗?”
时愿沉默许久,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
枪被?横在桌案之上,被?六味小心翼翼地摸索。
时愿的目光逐渐遥远,似乎透过?无数光阴,回看了过?去:“我活了很久,很久。
”
“我从出生?起便是孤独的一个人,身边只有这?把枪陪伴,我不明白我为何不会死去,也?从不会容颜衰老,只是在世间徘徊。
”
“那些眼?睛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每一次在我使用过?那把枪之后,每一次在我心神摇动?之际,每一次在我无所防备之时,它们都会出现,如?同难以摆脱的诅咒。
”
原来是这?样啊。
六味在心中?想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曾算得上是跨越过?时间之人,他拥有四姐的记忆,自然曾经见过?过?万万年前,天?未曾异变之时,偶尔也?能从四姐那漫长的记忆之中?看见东洲的演变,最后“活”到了如?今。
他们之间竟有不少相似之处,只是时愿的人生?会更加孤独与彷徨,让人难以想象那恐怖的光阴之下,她是如?何能够维持作为人的,清醒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