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破了洞的袖口，被仔细的补好，针脚藏在里头，乍一眼看不出是补过的。
郭啸伸手把衣服接过来，抖开了，穿在身上。
萧靥收了针线，在郭啸按着袖口看的时候，说，“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
“嗯？”
“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
“你要去哪？”
“……”连萧靥自己也不知，他现在能去哪里。
“你若无处可去，不如……”郭啸话刚说到一半，就扑来一个乞儿牵着萧靥的袖子，“萧哥哥，教我们写字吧。
”
萧靥温声应了一句，被他牵着离开了。
郭啸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眼中颇有些复杂难言的意味。
……
淫雨霏霏。
呆在破庙里的萧靥踌躇了一会，就拿起墙角的油纸伞，撑开了闯进雨中。
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过路的青石板被雨水洗的发亮，风吹雨斜，裹挟着一丝丝湿润的凉意，扑面而来。
走到桥边，几个乞儿站在一起，缩在歇业的粮铺屋檐下，雨水噼里啪啦往下砸，瘦弱的乞儿们目光惶然，实在是可怜无助。
萧靥撑着伞上前，替他们将风雨遮住。
“萧哥哥！”
“回去吧。
”
乞儿簇拥在他伞下，只是伞不够大，躲不进来的小果子细声细气的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等雨停……”
萧靥怜惜她身世，弯下腰，将她整个抱起来。
小果子惊诧的“呀”了一声，然后看到抱她的是萧靥，脸颊慢慢红了起来。
萧靥看着孱弱，但习武之人，力气比常人还是大一些的。
小果子坐在他臂膀上，看着他今日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黑漆漆的睫羽扇动个不停。
萧靥注意到小果子看他的目光，他偏头看过去，见这用红绳扎着一缕头发的女童，盯着他的脸发呆。
“冷吗？”
小果子摇了摇头。
萧靥看她脸颊都冻的发白，叹了口气，将伞压下来一些，遮住那裹挟着细雨而来的风。
“萧哥哥，今天师兄走了。
”
“师兄让我们好好听你的话。
”
身旁乞儿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萧靥都一一应和了，只是听到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答。
“新来的师兄好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