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忽然反应过来扑上来求她,“左姑娘,左姑娘沈公子不是调戏奴婢,是……是奴婢清早采露时,弄丢了头上的簪子,他想帮奴婢去湖中寻找。
才,才这般的。
”她说的又快又急,像是生怕玷污了沈斛的名声似的。
左姑娘一怔。
沈斛脸颊上一道血痕,滚出血珠来。
他用手一抹,立时白玉似的面颊,就晕出一片薄薄的绯意。
“左姑娘怎得如此鲁莽,都不给在下解释的机会。
”他一笑,又有血珠淌落。
他吃痛皱了下眉,嘴唇却仍旧翘着。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左姑娘,一下连手都不知道放在何地了。
“二少爷。
”
“二少爷。
”
正好此时,门外传来家仆行礼的声音应是朝流歌练武回来,正巧过来问个安。
左姑娘被他赶走了一次,心中有些惧意,正不知该如何,沈斛忽然捉住她的手,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了假山里。
而后,沈斛自己也进来了。
他站在左姑娘身前,假山石正好将左姑娘遮掩住。
左姑娘慌乱眼中,映着沈斛近在咫尺的面容。
“嘘。
”
两指并在唇角,示意左姑娘不要出声。
朝流歌进来了,他前来行礼,因为沈斛侧身站着,他倒是没有看见沈斛脸上的伤。
“嫂子怎么不在房里?”
“听到有个婢子在哭,出来看了看。
”
朝流歌也注意到旁侧红着眼眶的婢子。
他正要询问,沈斛便已经开口,“你从演武堂回来?”
“是。
”他平时是不过来的,只是庄里来了左姑娘这么个外人,怕她对沈斛如何如何,才想起过来问候。
“能请二少爷帮个忙么?”
“一家人,嫂子无需多礼,只管开口就是。
”因为时常帮大哥管理山庄,朝流歌为人处世,倒比几个同岁的弟弟更出色。
“这婢子头上的玉钗掉进了湖里,哭了许久了,我在庄里,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恳请二少爷请人过来,寻一寻那钗子。
”
朝流歌道,“原来是为此事。
”平时他绝不会管下人的私事,但今日嫂子开口,他也没有不应的理由。
他叫人过来,去荷塘里打捞玉钗。
趁他出去吩咐时,沈斛后退一步,露出藏在假山石后的左姑娘。
“左姑娘快回去罢。
”
左姑娘看一眼他脸上的伤,咬了咬唇瓣。
“若是叫二公子看到,就说不清了。
”
左姑娘看他一眼,匆匆转身,一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过了会儿,打捞了钗子的朝流歌,捧着钗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