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纪弥找借口,他补充:“抱歉我误会了,准确来说是昨晚的三分之一杯,杯盖上还有鸿拟咖啡厅的印花图案。
”
纪弥羞愤欲死,如果这时候光线充沛,贺景延甚至会发现他的耳朵有些泛红。
“这儿有点乱,你随便坐吧,我还差几件衣服要理一理。
”纪弥硬着头皮说。
他往常整洁惯了,这点乱的程度其实算不上什么。
夜宵外卖都是当天就清理,几件挂在飘窗上的衣服很挺括,杂物也没有到处乱丢。
公共区域有股潮湿味,主卧里则清清爽爽,隐约有股干净的甜意。
和那天在夜店里贺景延无意闻到的很像,这时候没了烟酒味干扰,愈发清晰了一些。
气息分明是一种不具象化的存在,贺景延却莫名觉得,如果味道有颜色和形状,那纪弥的一定浅淡而柔软。
他从而意识到这块地方有多么私人,随之变得束手束脚。
他也没再打趣纪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对那杯拿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眼神都没往别处飘。
二十钟之后,纪弥半蹲着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收拾好了。
”纪弥揉了揉手腕。
他不了解跑车的构造,再问:“你的车有地方放这个吗?”
贺景延淡淡地说:“有,装得下。
”
这会儿紧赶慢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袖子撩起来了些,轻松拎起满满当当的行李箱。
纪弥没想过让人帮忙提东西,试图把自己的箱子拿回来。
“很重的,我拿就可以了。
”他难为情地说。
贺景延顿了下:“重吗?”
纪弥:“……”
他刚才掂过分量觉得费劲,见贺景延此刻完全没觉妨碍,有一些不可思议。
这人往常腔调散漫,又比较斯文,原来力气这么大?
可能单手把他扛起来都轻而易举。
思及此,纪弥倒吸气,摇了摇脑袋。
他心想自己发散得也太多,怎么还能联想自己被贺景延拿来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