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摆了摆手,打断道:“我不管别的,我是要告诉你,叶问笙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你们。
我劝过叶问笙,说你可能死了。
只是他不肯放弃,连搜救队走了都,他还天天进山找人。
真的很辛苦。
”
安普接着说:“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心里,如果有怨恨,也别怪罪到他头上去。
要怪,也怪你们自己,不听我的劝告。
”
安普是来替叶老师说话的。
说句实在话,我身陷在氏荻山的时候,自然有崩溃懊恼的情绪。
我也常想,要是我当初没有来苗寨就好了,没有接叶老师的这个课题就好了。
但我后悔过,却从来没有怨恨责怪过叶问笙。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叶老师,”我直视着安普的眼睛。
“那最好。
”安普勾起嘴角笑了笑,粗犷的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满意。
他又说,“另外第二件事,我希望你不要把氏荻山里的事情说出去。
”
我目光一凛:“为什么?”
他是知道氏荻山里的苗族存在的,当初安普带我们去调访时就已经说漏过嘴。
安普压迫性十足地说:“苗族内部的事情,我不想,与你多说。
硐江苗寨,本来与氏荻苗寨,属于同一支苗裔,只是渐渐,与汉人交往,分出生苗与熟苗来。
生苗的存在,本就是得到了默认,你若,宣扬出去,不仅是给我们苗人,惹麻烦,也是为自己,惹麻烦。
我们苗人重情又固执,对待仇人,是不嫌麻烦的。
”
他这是在威胁我了?
我说:“我不想惹麻烦,可我的朋友们……”
安普截然说道:“这也是你的朋友,那个叫做温聆玉的小姑娘的意思。
”
我愣住:“小温也这么想?”
安普点点头:“她离开的时候,主动表示过会对里面的事情守口如瓶,绝口不提。
”
为什么?难道小温害怕了?还是想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