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我并没有看到沈见青。
我很早就清醒了,睁开眼的时候,腰背都是酸痛的。
我就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扑在被子上睡了一夜。
床上的药渍早就干了,变成了黑暗又僵硬的一个不规则圆形,横亘在床上,散发着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荒谬又可笑。
也不知道是我身体素质过硬还是昨天沈见青灌下去的那点药起了作用,我的烧已经退了下去。
身体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力气也回到了四肢百骸,只脚伤还是老样子。
我下床,一瘸一拐地挪到窗边,试着掰了下窗户中间的栏杆。
很牢固,任我怎么用力都没有松动的痕迹。
之前窗台上还只是几个凹槽,现在为了我,凹槽里已经安装上了坚不可摧的栏杆。
我初住进来的时候还笑称这个窗口如果安上栏杆就会像是牢房,没想到现在却一语成谶。
我有些泄气地坐回床上,深深呼吸几口,烦恼如影随形。
我的右脚受伤处已经泛起麻痒,那是伤口缓慢自愈的征兆。
不能正骨包扎的话,以后肯定会受影响。
我现在没得选,必须得依靠沈见青。
这个认真让我很矛盾痛苦,我唾弃这样弱小的自己,但更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锁动的声音。
我的心下意识高高地悬了起来,呼吸窒闷。
这已经成为了我听到铁锁声响的条件反射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不是沈见青。
我都冒到嗓子眼儿的话,瞬间就哑火了。
心底里莫名松了口气,就像是死囚犯忽然被通知死刑延期了一样。
我又可以再缓一缓去直面沈见青了。
那人一身青灰色苗服,浑身素净,只衣襟上有一圈花纹,不像沈见青般银饰叮当。
他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惯常在地里干活的,面相憨厚老实,国